对于市集主办方来说,钱要赚,但不好赚,市集能给主办、摊主等参与方带来的价值远不止赚钱。
可以这样理解,门票和摊位费,在负担市集一部分收益的也基本代表一场市集的水准和定位。门票,代表这场市集能给消费者带来多少文化价值和消费乐趣;摊位费,代表这场市集能给摊主或有意宣传自己品牌的商家多少利润和宣传价值。
阿卓说,即便有线上生意,但依然需要线下来宣传和获客。“线下获得流量是更有价值、更有粘性的。”她解释,赚钱其实是次要的,主要还是通过一场市集加到多少消费者的微信,积累了多少同行,认识了几个靠谱的主办方,这些都是从长线来看比日营业额更有价值的东西。“比如有一次我们就能加100多个人。这种就会变成潜在客户,经常有人突然跳出来说‘我之前在市集加的你,我想定制什么什么。’”
市集上大多是个体户,宣传经费有限,开直播也打不开销路。跑市集,交一次摊位费,就属于是交了一笔宣传费。“品宣大于销售。”Somi说,能跑市集的人大多也是认可市集为他们带来的宣传价值,“我家附近有一家咖啡店,如果有市集的话,他们宁可歇业也要去参加。”
魏彬回忆,去年他们做过一个咖啡市集,摊主都是全国各地的咖啡品牌主理人,“天客流达到16000人,很多咖啡品牌每天售出100多杯,市集还没结束就没有任何原料了。大家的体验和反响也都不错。”他认为,“举办市集更多还是提供一个平台,让品牌商家、消费者和组织场地方三方交流能同场交流。”
市集火了,也被玩烂了?
从爱好者的体验来看,市集概念泛滥,暴露出的大问题就是市集摊主和商品的良莠不齐。悠悠也踩过雷,买到的东西质量不好,又没办法售后,“有的不太好的市集里面,真的有人卖地摊货圈钱。”
阿卓深有体会。跑了这么久市集,她经常看到有卖仿香水的摊主、卖高仿品包的摊主,“那个香水一管99块钱,买2送1,不少人买单呢。”她还见过一个人,专门卖网上批发来的玩具球,生意非常火爆,20块钱一个,能卖一万多块钱。
Somi逛过不少市集,对于如何辨别摊主是不是诚心做生意,她有一点心得。“我会看摊主留不留自己的联系方式,摆不摆品牌logo。一般想引流,想正经打造品牌的摊主都会把这些要素摆出来的,方便获客也方便售后。”
摊主里有不少坑,说到底还是主办方对于市集定位和摊主质量的把控不够严格。阿卓说,有一次她男朋友带着手工艺品去一个市集摆摊,“他说一进去就看见卖大枣的、卖工艺品的、卖饰品的全混在一起,主办可能都没搞清楚他们做的是市集还是夜市。”
阿卓表示,好一点的市集,前期对于摊主的筛选非常严格。“报名的时候需要填问卷,把自己的基本信息写上。这里面如果摊主的定位和价格不符合市集调性,都会被刷掉。比如一场市集各个摊位的价格区间锁定在100元-300元,有人上来就填2000元,那主办方一定会觉得太贵,消费者不会买,就不会选择。”
魏彬也说,近两年市集这个词逐渐流行起来,有的组织者拿下一个繁华地段的协议,分割租赁给很多摊位,称作市集。有的商场也把市集当做了一个引流活动反哺自身商业。“我个人觉得,这些都不算是市集,前一种是夜市小吃街,后一种是日常商业活动。市集还是要把志趣相同的人聚在一起,完成交流沟通的目的。”
“市集的泛滥,一方面是赞助商想去炒概念,另一方面就是大家线上卖不动货了,又开始寻求线下的流量。到后来,市集肯定会分化,高质量的市集还是会留下来,其他那些参差不齐的,慢慢地ROI又跑不正,自然就不做了。”魏彬说。
市集对于摊主来说不仅是要赚钱,还要完成宣传和引流的任务,对于很多摊主来说,主办方的宣传能力也很重要。
阿卓遇到过一些主办方,“去了之后什么也不管,也不宣传。”更有甚者,一些所谓的市集主办还坑摊主的摊位费,收完钱就跑路。“我们在意的还是主办方的运营能力。我们跟着市集就是想通过主办的能力、IP的影响力宣传自己的东西。”阿卓表示,主办方的能力如何,直观的体现就是在客流上,“我们跑了这么多市集,其实也就一两个能做到保证客流的。”
很多爱好者发现,疫情之后,不能出去旅游,大家的目光都锁定在和小长假的各种市集里了。虽说市集在一定程度上满足了年轻人在疫情期间的游玩欲望,也会受到疫情的影响。“我这个五一假期打算去的市集,基本上都延期了。”悠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