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两年的疫情期间,是跨境电商物流行业的高光时刻,大部分企业都借助疫情红利赚取了丰厚的利润。很多跨境物流企业收益颇丰的管理层、业务员纷纷萌生出了跳出企业,自己创业的想法。
疫情期间,行业信息高度不对称,资源分配极度不均衡,行业短期套利行为骤增。没有任何产品和客户、没有任何仓位资源作为支撑,只需要收集市场行情、仓位和柜子信息,依靠“炒仓卖柜”三五个人成立一个小公司,便开始创业了。
资源分配不均衡、信息高度不对称、运力运价大幅波动等各种因素相互叠加,市场行情犹如过山车一般频繁震荡,短平快的套利空间使得“皮包型”企业遍地开花,尤其是在深圳的坂田、龙华等热门区域,几乎每周都有新的企业成立。
粗略估计,在过去两年的疫情期间,至少诞生了上千家小型的跨境物流初创企业。
如今,经过疫情红利退却,季度市场需求急剧下降,利用信息资源不对称赚取差价的模式已经逐渐开始失灵,这批新生不久的小型初创企业开始被迫艰难蜕变,开始真正意义上自己搭建产品开拓市场时才发现面临重重困难和挑战。
行业内卷之下,卖家拥有非常多的物流商选择,很多小型初创企业为了保住企业的现金流不断,纷纷开始超低价甚至亏钱揽货,例如:FBA的普船海派价格低降到了3-4元/KG,美森快船从疫情期间高30元/KG降到了如今的10元/KG左右。
内卷行情下,当现金流比利润更为重要的时候,各种奇葩的现象也纷沓而至。市场价格上的内卷主要就是源于僧多粥少,大量的初创型企业为了求生存,无底线降低价格进行揽货,正逐渐成为行业阶段性的新常态。
02、平台红利渐渐褪色
疫情红利消退,海外线上需求正在下降,跨境物流行业面临整体订单量不足,主流电商流量平台的订单量都纷纷呈现出下滑态势。
例如,过去几年一直处于高光时刻的亚马逊,今年季度的亏损达到了38亿美金,成为自2015年以来的亏损纪录。
如果将亚马逊平台比喻成“批发市场的经营者”,卖家相当于批发市场里的每一个档口的租户,租户通过租用“档口”售卖货物,需要上交类似于管理费、广告费、佣金等各种费用给批发市场的经营者。
当批发市场的管理者亚马逊平台都不赚钱时,租用档口的卖家自然也赚不到。目前亚马逊卖家整体处境艰难,就在亚马逊宣布会员日定档7月时,行业却没有出现FBA海运发货狂潮。
03、产能服务资源过剩
在过去两年的疫情期间,行情一片大好,为了应对货量、订单量的急剧增加,企业开始迅速增加人员、扩大办公场地和仓库面积等,以确保服务得到保障。
很多小企业在疫情期间都被动式地成长为了大公司。
到了今年季度,行业由高峰转入低谷,企业在疫情期间已经形成的每月固定成本开支无法瞬间得到优化或减少。货量减少导致企业收入减少,成本高居不下,产生了大量产能和基础设施的浪费以及闲置。
例如,去年每天都需要排队送货交仓的FBA海运集货仓,到了今年随着拼柜货物减少,仓库的有效利用率大幅下降,但仓租成本依然还得每月按时支付,不少企业已经开始着手减少仓储面积,以期降低成本。
例如,主营小包专线的企业,疫情期间添加了大量的全自动化分拣设备,更换了更大的场地,招聘了大量的仓库作业人员,而如今随着专线小包货量下降,使得这些大额的固定资产投入在短期内无法回本。
例如,企业如果是主营海外仓业务,疫情期间美国海外仓租金成本普遍至少翻倍,很多企业在这期间都是高价租仓,如今,不少海外仓企业都开始陆续开放仓库服务给更多第三方客户,试图弥补库容冗余。
行业阶段性的产能过剩、运力基础设施供给过剩,这也是导致行业如今内卷严重的原因之一。而过剩的产能需要一定的时间消化,在行情不好的时候,企业只能依靠低价揽货,让原有扩充的人员和仓库保持运转。
04、运力资源渴求度下降
随着整体货量的减少,行业对于运力资源的渴求度正在下降,疫情期间依靠“炒仓卖柜”模式的优势在递减,整体的运力供给大于需求的增长,庄家之间的内卷现象也在逐渐加剧。
过去两年,大量庄家与上游船司、航司签订了长期的固定合约,到了今年上半年,这些庄家为了保住仓位,都在亏钱揽收货物,以期在后半年行情恢复,从而弥补前半年的亏损。
现阶段,对于很多庄家而言是非常难受的,很多庄家开始在动摇,是否要和上游的船司、航司继续签订长期合约。
如果市场行情依然没有太大起色,6月份将会成为行业的分水岭,也会成为庄家和上游航司、船司毁约的高峰期。
综合来看,疫情催化作用下,行业的从业人数和企业数量增加,小型企业为了生存,竞相低价揽收,价格内卷愈演愈烈。疫情红利逐步消退,海外需求下降,整体订单不足,而疫情期间很多小企业被迫成长为大企业,成本增加、产能闲置。
随着海外需求的下降,行业对于运力供给端资源的渴求度逐渐下降,造成资源供给供大于求的状态,庄家之间的内卷加剧。
多重因素叠加之下,行业内卷现象越来越严重。